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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土故事一生悲苦的长力哥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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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橙子

全文共字

年11月16日,惊悉长力哥因意外事故抢救无效离世,享年59岁,错愕之余,悲伤不已。

长力哥短暂而又悲苦的一生,让我每次想起来都煎心不已。是夜,盛夏有落雨,提笔记录些有关于他的点滴,作为怀念。

长力哥是我大伯家的长子,因此他就是我们这群堂兄弟姐妹中的老大,我们都称他为大哥。

大哥出生于年,正赶上“三分天灾,七分人祸”的年代。那时是要靠劳力挣工分吃饭的,可我大伯是个不肯下力气的人,他喜欢自制火药枪去地里打野兔野鸡、捉鹌鹑,用我大娘的话说就是“不务正业”。

家里兄弟姊妹多,吃不饱穿不暖,因此,作为老大的大哥早早地就辍学下地劳动挣工分养家糊口了。多灾之年,他几乎是一个人挑起八口之家的生活重担。

那个年代的事,我没经历过,听我爹说,我大爷家盖房子用的砖,都是大哥带着他的弟弟妹妹们打泥坯烧出来的,所以自我有印象起,大哥就是一个成年人的大哥了。

大哥接近一米八的大个,看起来背有点驼,穿着旧旧的洗得看不出颜色的上衣,衣领内侧早已磨烂,露着层层毛边,打着补丁的旧裤子总是不合时宜的短,鞋子大约是烂得露脚趾头的黑布鞋。印象中,如此着装的大哥总给人一种局促不安的感觉,他总在笑,一笑黝黑的脸膛上就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以及几颗略带浅黄渍的牙齿,憨厚腼腆又分外亲切。

那时候,我住在姥姥家上小学,回家时,每逢碰到他,他总会堆着笑喊一句,“丽,你回来了……”

因为家穷,兄弟多以及我大伯不正干等诸多因素,我大哥到结婚成家的年龄了还迟迟没成家,后来我们本家的一个奶奶给我大哥保媒了她娘家的侄女,姑娘的名字叫王鲜。

王鲜嫂子外表普通,甚至有点丑,小时候得过脑炎,有后遗症,看起来跟正常人有点不一样,经常被人称为“傻鲜”。

在外人看来极不般配的婚姻,我大哥却异常珍爱。对于王鲜嫂子,他时时事事都维护她,他们共生育了三个孩子,老大是女孩,老二老三是男孩。听我妈讲,因我大哥没有上过学,又找了个“傻”媳妇,他们的孩子多少有点儿随妈,看起来不是很灵光的样子。

孩子们因智力问题没能上学,大哥对能上学的人格外羡慕,看人的眼神里有一种让人揪心疼痛的东西——怯懦而又恐慌。我那时候在县城上学了,每星期回去一次,他见到我时,脸膛上仍然是质朴的憨笑,“丽,你回来了……”

后来,大哥的孩子们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村里同龄的孩子都陆续成家,谁家办喜事他都积极地去帮忙,而他的孩子们却没法成家。再以后,他最疼爱的小儿子查出患有重病,需要好多钱才能治好的病,大哥的日子过得更艰辛了。

年初,最后一次见大哥时,我见他的背更驼了,头发花白凌乱,可黝黑沧桑的脸上却依然挂着质朴的笑,“丽,你回来了……”

年11月16日,大哥因上班期间误服工业用的浓硫酸抢救无效离世。

大哥一生悲苦潦倒,就像余华笔下的富贵一样,饱尝艰辛,历经劫难,却力争乐观认真地活着,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释放出最大的善意和温暖。面对命运如此的“馈赠”,他含着笑接纳——也许,在更多的时候,他只能被动地被生活所选择。他的早逝,大概是上天垂怜他承受太多,让他早日解脱尘世之苦吧!我的大哥,愿你在天堂好好休息,愿你来生幸福!

叹其命运坎坷

怜其身心磨难

哀其英年早逝

祭其兄妹一场

于此泣无穷

泪眼模糊中,眼前浮现出大哥那张憨厚的笑脸,以及黝黑脸膛上的那两个深深的酒窝……一切都是如此熟悉可又那么遥不可及。

——end——

原创不易,期待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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