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先祖最早驯化出的,且养育了中国早期文明的是稷。古人说稷为“百谷之长”,稷就是粟。通常古文中常常这样描述“江山社稷”,社代表土地的意思,而稷则代表谷物小米。现代人常常将“粟”认成“黍”,然而这是两个不同的品种,黍代表的是黄米。
01粟在古时的地位是崇高的
新石器时代考古发掘,一年的49处新石器时代出土黍与粟的情况。其中粟黍8处,粟36处,以上可见粟在新石器时代的压倒优势。
并且“粟不但在人类居住址的窖穴中出现,而且出现在随葬品中。这对我们考察粟在当时人们的意识观念中的地位,是一个极有启示的证据。粟是迄今发现的唯一一种出自随葬品的作物。”
史前遗址中黍的数量远逊于粟,但是,商代甲骨文中黍出现的次数特别多。原因何在?有人判断与商代嗜酒之风相关。张光直说,远古人以为酒能通神。而甲骨是用于占卜的。早期作物中,能酿酒者当为尤物,其能与占卜文字联姻似合乎情理。
黍若毫无地位,在后人眼中也不会与粟混淆。黍是黄河流域自新石器时代起仅次于粟的作物。
02粟在古代成功的原因
地利今天不被看好的黄土高原在农业初创的年代却有着难以匹敌的优势。其一,黄土高原没有变林为田的伐木劳作。其二,土质疏松,易于浅种直播;且黄土有垂直的纹理,利于下层的肥力、水分被毛细作用带到地表。粟的品性其最大特征是耐干旱,无需灌溉。北方的干旱正与粟的超强耐旱性相匹配。
无与伦比的性价比粟的最大优势被一句小学生都会背诵的唐诗道破:“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过去常认为这是“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夸张的修辞法。读高成鸢书才知:粟每株有九十多个小穗,每穗有一百多粒,合计每株产籽万粒。再看小麦,每株一穗,每穗30-40粒。即粟与小麦的产籽率相差倍,堪称霄壤之别。拥有如此品质的粟,使得他独家做大,孕育出历法、度量衡、文字、城市、王朝,并呈现出华夏文明自北向南传播之势。在历朝的古都中,西安有10朝古都的美名。华夏的文明起源于黄河流域,这些都是粟直接成就的。那么为什么在历史长河的进程中使粟主食的地位没落了,乃至于如今是南水稻和被小麦的天下。
03粟地位下滑的两大因素
第一大因素-口感与烹饪相比于水稻,粟米如果做成米饭,那么的他口感并不太好。现在常常用小米熬成米粥。而稻米颗粒硕大,香润可口,易做食品,使得他更为人们所接受,毕竟古代也有追求美食的精神。
相比于后来居上的小麦,在烹饪方式上,也无法相对抗。早期人们还没有对小麦进行更多的开发,然而随着面包的出现,小麦一改以往面貌迅速征服了整个欧洲,而在中国的男北方,各种小麦做成馒头包子面条,更是多不胜数,成了现代文明不可撼动的基石。
于此,粟米的主食地位越来越难保了。
第二大因素-铁器的开发在很长的时间过程中,粟米一直保有主要的地位,演化出绚烂的黄河文明。而南方长江文明则来得稍慢一些。南中国阳光充足,雨水丰沛,气候温暖,非常适宜稻米的成长。然而在早先时代,南中国到处长满了树木,想要去种植水稻,必须先开垦林地。那时工具比较简陋,制约的水稻的发展,直到铁器的兴起,水稻的种植才得以大力发展,所以长江流域只有在春秋战国利用铁器后,才开始其灿烂的文明。中华儿女不要忘记曾经的粟米,这是养育华夏文明的基石。粟是罕见的少风险、无风险的选择。粟超群的繁衍力令其身价百倍,成为百谷之长,也诱导先人走入农耕。